[摘要]学习品质不是具体的知识、技能，但学习品质的好坏决定了幼儿学习和发展的质量。良好的学习品质是幼儿健全人格和终身学习的坚实基础。在幼儿园广泛开展的音乐学习具有游戏性、趣味性、综合性、规则性等特点，在促进幼儿学习品质方面具有优势。已有研究证实音乐学习对幼儿自我调控、注意力、言语能力、创造力等学习品质的发展具有促进作用。未来应在依据我国幼儿学习品质发展规律与特点的基础上，制定最优化的音乐教育方案，充分发挥音乐学习在促进幼儿学习品质发展中的积极作用。
    [关键词]学习品质；音乐学习；品质培养
    一、问题提出
    学习品质主要是指学习态度、行为习惯、方法等与学习密切相关的基本素质，是在幼儿期开始出现与发展，并对幼儿现在与将来的学习都具有重要影响的基本品质。[1]《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以下简称《指南》)的“说明”列出了一些幼儿期重要的学习品质，如“幼儿在活动过程中表现出的积极态度和良好行为倾向”，“积极主动、认真专注、不怕困难、敢于探究和尝试、乐于想象和创造等”。《指南》在“目标”及“教育建议”中也提出要培养幼儿在学习态度、学习行为与习惯以及学习方法等方面的学习品质。品质同时也是幼儿人格的重要内容，它不是具体的知识、技能，但其好坏决定了幼儿学习和发展的质量。然而现如今，幼儿家长及教师忽视学习品质的培养，重视知识技能的情况还十分普遍，这对幼儿的发展是不利的。[2]《指南》明确指出幼儿的学习品质是幼儿终身学习与发展所必须的宝贵品质，坚持培养幼儿主动、坚持、专注及负责任的态度、活跃的思维、想象和创造等品质是为幼儿形成健全人格和终身学习的能力打下坚实基础。
    学习品质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并没有脱离具体的学习领域和学习内容，它是在健康、语言、社会、科学、艺术等领域的具体活动中表现出来的，它与幼儿日常的生活、学习、活动密不可分。音乐教育具有趣味性、综合性、规则性等特点，在幼儿园广泛开展的音乐学习在促进幼儿学习品质方面具有优势。3～6岁幼儿普遍对于自己喜爱的歌曲和旋律，会主动地模仿，而在模仿的过程中，幼儿会体验到音乐带给他们的愉悦感，学前儿童音乐教育最重要的价值之一就是培养儿童对音乐的主动倾向性，[3]这种主动性、好奇心对建立幼儿良好的学习态度颇有益处；音乐学习包括音乐知识、音乐技能、身体韵律等方面的内容，这对幼儿的抑制控制能力、[4]注意力[5]等方面的发展有益。还有研究证明音乐学习对幼儿言语能力、创造力也有促进作用。[6]本文将着重介绍音乐学习及其对幼儿学习品质中的自我调控、注意力、言语能力、创造力的促进作用。
    二、音乐学习
    目前关于音乐学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音乐学习的对象、音乐学习的内容及音乐学习的起始时间等方面。
    (一)音乐学习的对象
    音乐学习的对象一般分为三类：[7]第一类是以器乐、声乐等为职业，从年幼时期就开始进行了长时间、高强度专业音乐练习的音乐学习者，如音乐家、音乐专业学生、音乐工作从业者等。这类音乐学习者开始音乐学习的年龄普遍较小，在经专业教师指导之后，需要长时间、高强度、有目的地进行音乐学习；第二类是业余音乐爱好者，这类练习者一般掌握一定的音乐知识并能简单地演奏器乐，但并不像专业音乐学习者需要每天保持长时间的练习。业余音乐爱好者的年龄没有限制，也没有明确的练习目的；第三类是没有进行过专业音乐学习的普通人，如幼儿、青少年或中老年人等。音乐学习的对象不同，决定了音乐学习在研究方法上的差异。音乐学习的研究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对专业音乐练习者、业余音乐练习者与非音乐学习者的大脑结构、认知能力[8]等进行直接的比较研究；一类是研究者通过设计一系列的学习方案，对没有进行过专业音乐学习的普通人，如幼儿等，[9]进行短期或长期音乐学习，然后测查他们的大脑及认知能力等方面的变化。
    专业音乐学习者与普通音乐学习者的差异可以直接获得，从而可以省略漫长的音乐学习时间，但这种比较是对音乐学习的结果进行比较，容易产生以下问题：首先，在比较专业音乐学习者与普通音乐学习者时不可避免地要与个人选择、经济地位及智商等方面的差异产生混淆，也就是说在匹配被试上存在困难；其次，在音乐学习过程中无关变量的控制难度较大。正是由于看到了这些存在的问题，更多的研究者通过设计音乐学习方案，让普通人进行音乐学习，这样可以在训练初期对被试在经济地位、智商等方面进行匹配。如贺尔鲍得(Helmbold等)人[10]为了避免被试在智商上的不匹配，将音乐专家与其他行业的专家进行比较，这样就可以确保两组被试在智商上的一致性。此外，还可以通过前后测及设置控制组来控制无关变量，[11]但这样的研究仍存在以下问题：首先，由于参与音乐学习的被试是由研究者随机挑选的，所以参与音乐学习的被试可能由于兴趣和动机的原因而没有像自主音乐学习者那样有着较高的音乐学习兴趣与动机；[12]其次，与器乐学习相关的音乐学习持续时间较长，被试流失的情况时有发生。如有研究者将144名幼儿随机分为四组(键盘学习组、声乐学习组、戏剧学习组及对比组)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音乐学习，最终有12名幼儿中途放弃；[13]第三，由于这些音乐学习课程是免费提供的，甚至一些持续多年的器乐课程也是免费的，[14]与在真实环境下付费进行音乐学习相比，免费音乐学习的上课时间较短，且参与免费音乐学习的次数较少。为了解决学习持续时间长、参与程度低的问题，有研究者只好让幼儿进行了短期的非器乐音乐学习，学习内容包括初级音乐知识等，这种短期音乐学习在学习结果上与提高幼儿抑制控制等学习品质具有积极的相关，但是现在还不明确这种方法与典型的器乐或声乐学习的结果是否一致。
    (二)音乐学习的内容
    1．音乐学习时间差异。
    音乐学习持续时间上存在的分歧在于，有研究证明，音乐学习的效果与音乐学习的时间呈正相关，短期音乐学习在提高幼儿空间推理能力、智力等方面差异并不显著，即音乐学习的时间越长，音乐学习对大脑的改变越显著。[15]但也有研究者认为短期音乐学习是能够对练习者产生一定影响的。如著名的“莫扎特效应”是短期音乐学习改变个体大脑处理音乐信息时活动模式的一个典型例子。饶瑟格尔等人(Rauscher，Shaw & Ky)在1993年用实验证明了大学生聆听莫扎特《D大调双钢琴奏鸣曲K448》第一乐章后，其时空推理能力得到了短暂的提高，其效果能够维持10～15分钟左右，[16]即大约15分钟后，这种效应消失。随后，也有研究者对幼儿进行了为期1个月到1年不等的音乐学习，均发现音乐学习对幼儿大脑结构、抑制控制、注意力、创造性等方面有积极的影响，甚至有研究者对非音乐学习者只进行了为期5天的钢琴练习，结果发现练习者大脑运动皮质区与对应手指的屈肌和伸肌均变大了。[17]大量关于音乐学习的研究都证明了，无论进行学习的时间长短，音乐学习的确会对参与学习的人产生影响，至于音乐学习产生的效果有多大、能持续多长时间，则与学习者的音乐学习时间有关，但这类研究大多缺乏后效的追踪，所以还不能明确音乐学习对幼儿产生的效果究竟能持续多长时间。
    2．音乐学习方式差异。
    音乐学习在方式上存在差异，专业音乐演奏人员的学习方式是从年龄较小的时候就开始每天保持长时间的练习，学习目的明确、针对性强，学习强度也较适宜。对于短期音乐学习者来说，以下两种方式较有代表性：一种是静坐聆听音乐，如“莫扎特效应”中让大学生聆听莫扎特双钢琴奏鸣曲。再如将一组13岁的初中学生分为实验组与对照组，每天给实验组被试在晨课前播放10分钟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要求被试静坐聆听。经过为期半年的音乐静坐聆听后，实验组被试关于新异刺激的相关脑电波波幅显著大于对照组，这表明静坐聆听音乐可以改变被试的脑功能。[18]
    另一种是让被试进行结构性音乐学习(Structured musical training)，一般包括音乐知识的学习(识别音符、节奏、节拍等)及音乐技能的学习(声乐、键盘等)。如有研究者对32名4～6岁幼儿进行了每周5次，共计4周的结构性音乐学习，内容包括节奏、节拍、旋律、声乐、基础音乐理论知识。研究结果表明，在4周音乐学习结束后，实验组幼儿在抑制控制任务上的表现要优于对照组。其他研究者对89名3～5岁的幼儿进行了声音与行为相结合的音乐学习，并使用礼物延迟、熊龙游戏、走直线任务等与行为抑制相关实验，测查实验组幼儿在经过音乐学习后是否能够抑制其优势反应，结果表明经过音乐学习的幼儿在抑制优势反应任务上的得分显著高于对照组，同时实验组在选择性注意任务中出现了更多的具有调节性的自言自语。可见，静坐聆听音乐与结构性音乐学习均能产生积极的影响，其中结构性音乐学习对被试产生的影响更加显著。
    (三)音乐学习的起始时间
    开始接受音乐学习的时间也是影响音乐对个体发展影响的关键因素。与成人相比，儿童时期开始接受音乐学习似乎能够取得更佳的效果，这已经得到了多数研究者的一致认可。如巴哈罗(Bahar100)等人对691名成年音乐家进行了绝对音高测试，[19]有92人表现出了优秀的绝对音高能力，这92人中78％是从6岁之前开始学习音乐的。斯盖洛格(Schlaug)等人于1995年对音乐学习者与非音乐学习者在神经解剖学上的差异进行了研究，[20]他们发现音乐学习者的胼胝体比非音乐学习者的大。胼胝体之所以能够引起研究者的注意，是与胼胝体本身的功能分不开的。胼胝体是连接大脑两个半球之间的横向神经纤维束，对大脑两半球之间的连接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胼胝体在结构和功能上的成熟时间大概为儿童晚期至青年早期，这一时期同时也是动作控制、动作协调发展的时期。[21]斯盖洛格等人的研究报告了在儿童早期进行严格音乐学习(钢琴与弦乐练习)的男性的胼胝体比非音乐学习者要大，且这样的证据只能在7岁之前学习音乐的男性中发现。[22]造成音乐学习者胼胝体较大的原因可能有两个：首先无论学习任何乐器都需要左右手之间紧密协调，这就使左、右大脑的运动区域得到了更多的发展，长期的音乐学习能够促进大脑两半球之间信息的交流，使大脑两半球能够更多的合作；其次，可能是因为早期音乐学习是在大脑胼胝体发育的快速时期进行的，也就是较早开始音乐学习对促进大脑胼胝体的发育与成熟具有重要作用。
    瓦塔娜丽(Watanabe)的研究发现在7岁前开始接受音乐学习的成年音乐家在时间运动序列任务中的表现明显优于在7岁之后才开始接受音乐学习的成年音乐家，并由此推断在生命早期，可能存在一个通过音乐学习显著促进大脑运动功能相关区域发展的关键期。[23]其他研究者也发现音乐家的听觉皮层及神经生理机能的提高与音乐练习者持续训练的时间呈正相关，与开始音乐学习的年龄呈负相关，[24]即保持音乐学习的时间越长，开始音乐学习的年龄越小，大脑皮层及认知神经系统发生变化的可能性越大。
     三、音乐学习对幼儿学习品质的影响
     音乐学习作为一种具有综合性学习效果的活动不仅提高了幼儿音乐知识水平、音乐技能水平、音乐欣赏能力等，还可以作为促进幼儿学习品质发展的良好载体，本文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梳理音乐学习对幼儿学习品质的促进。
    (一)音乐学习与自我调控
    我国学者曾提出音乐学习作为一种具有趣味性及综合性的训练方式，能够促进儿童意志力的发展，例因为在音乐学习过程中，需要参与学习的幼儿能够自觉地认真听讲、仔细观察模仿教师的授课内容、抑制外界其他刺激，这对促进幼儿的抑制能力、注意力等的发展很有益。相关的实证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如斯爵特(strait)等人对音乐学习者与非音乐学习者进行了抑制控制相关任务的测试，[26]结果发现音乐学习者的表现比非音乐学习者要好。百莱斯多戈(Bialystok)等人发现成年音乐学习者比非音乐学习者表现出了更加优秀的执行功能能力。[27] 贝玛德兹(Bermudez)等人也发现音乐学习者的次级听觉皮层区、背外侧额叶都比非音乐学习者厚，其中背外侧额叶与执行功能及工作记忆有密切相关。[28]
    此外，有研究者对幼儿自我调节能力中的注意力进行了研究，发现音乐学习是可以提高受训者注意力的，如有研究者将12名4～6岁的幼儿分为两组，每组6人，一组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音乐学习，另一组没有任何音乐学习，在音乐学习前后，对这些幼儿进行了MEG(脑磁图)的测查。结果表明，实验组比对照组得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音乐学习的效果，即MEG成分N250m(与记忆和注意相关的成分)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那么，音乐学习是如何促进幼儿的自我调节能力的呢?我国学者杨丽珠等人将幼儿自我调控能力分为自觉性、坚持性、抑制冲动性、自我延迟满足四个维度。[29]幼儿在音乐学习过程中的情绪体验是影响幼儿音乐学习内容的因素，[30]如果幼儿能够在音乐学习中体验到愉悦感、成就感，幼儿就会主动、自觉地参与到音乐学习中。对幼儿来说，音乐学习需要幼儿学习音乐基础知识、音乐符号等，这些内容并不是幼儿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这就需要幼儿在对音乐充满兴趣的同时，坚持对音乐基础知识的学习，在遇到问题时不怕困难，积极解决。幼儿在主动参与、坚持学习的过程中，还需要将注意力保持在音乐学习过程中，避免外界环境的干扰，这都对幼儿的注意力及抑制冲动性的发展有益处。
    (二)音乐学习与言语能力
    音乐学习与言语能力的关系一直是备受研究者关注的，音乐和言语作为听觉信息的两种主要表征形式，具有相似的特点，它们都是由时间展开的连续事件构成，并且可通过相同的参数如音高、时程、响度等来表示音韵学特征。[31]音乐和言语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有研究者认为虽然音乐和言语具有不同的表征，但是二者共享特定的神经机制。[32][33]有研究者将4～6岁的幼儿分为音乐学习组、美术训练组和对照组，音乐学习组训练的重点为听觉技巧，包括节奏、节拍、歌唱、旋律等方面的内容，没有进行器乐训练。在训练前后，每组幼儿接受了两项幼儿韦氏智力测试，即空间推理与词汇量测试。前测时，三组幼儿成绩没有显著差异；后测时，只有音乐学习组幼儿在词汇量测试上有显著提高，美术学习组幼儿前后测没有差异，研究者由此推断音乐学习可以增加幼儿的词汇量。
    维果茨基在《思维与言语》一书中提出言语使儿童在周围环境的定向与调节自己的行为中起着重要的作用。[34]据此，有研究者认为音乐学习可以通过促进幼儿言语能力，从而促进其自我调控能力的发展。如温斯勒(winsler)等人让89名3～5岁的幼儿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音乐学习，训练结束后，接受训练的幼儿不仅在自我调控相关行为实验上的表现优于对照组，而且在选择性注意任务中也使用了更多的自语，这种自语的使用与接受音乐学习的幼儿在选择性注意任务中的表现有直接的联系。幼儿言语能力对提高其自我调控能力有重要的促进作用，[35]音乐学习通过提高幼儿的言语能力进而提高幼儿的自我调控能力。
    (三)音乐学习与创造力
    活跃的思维、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幼儿学习品质的重要方面，我国及国外教育研究者对幼儿创造力的发展均十分重视，《指南》明确提出要注意培养幼儿乐于想象和创造的能力。美国华盛顿州提出的《早期学习与发展标准》也提出要培养幼儿的创造力与发明。但是这里的创造与发明并不是指幼儿真的创造或发明，而是指幼儿利用想象、创造力与发明来进行学习，[36]如在欣赏一首音乐作品之后，根据自己的感受和想象力创作一幅图画作品，再如在老师所讲故事的基础上，通过想象力进行新的创作等。
    有研究者比较了39名幼儿在经过短暂的音乐静坐聆听或演唱之后的创造力，他们将39名5岁幼儿分为四组，在前测时分别让这四组幼儿在没有音乐的教室里画一幅画，然后让这四组幼儿分别欣赏或演唱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第一组幼儿聆听的是莫扎特双钢琴奏鸣曲K448，第二组幼儿聆听的是意大利作曲家阿尔比尼诺(Albinoni)的音乐片段，第三组幼儿聆听他们熟悉的儿童歌曲，第四组幼儿演唱他们熟悉的儿童歌曲。在欣赏或演唱之后，让幼儿进行第二次绘画。衡量幼儿创造力的标准是幼儿绘画的时长、以成人眼光为标准的绘画作品所表现的创造力、绘画中的能量及绘画技能。结果表明，演唱熟悉儿歌组在后测绘画时长上的得分最高，其次是聆听熟悉儿歌组，聆听莫扎特奏鸣曲组和聆听阿尔比尼诺音乐片段组在绘画时长上的得分与前测差异不显著。演唱熟悉儿歌组和聆听熟悉儿歌组在绘画作品的创造力、能量及绘画技能上均高于前测，且演唱熟悉儿歌组和聆听熟悉儿歌组的表现都比聆听古典音乐的两组更显著。演唱或聆听熟悉的儿歌之所以能够提高幼儿的创造力在于，熟悉的音乐可以唤醒幼儿的积极情绪，而积极情绪会使个体释放更多的多巴胺，使个体认知更加灵活，从而更有可能促进个体创造力的发展。[37]以往研究也认为相对于无声或慢速的古典音乐，快速的古典音乐(如莫扎特双钢琴奏鸣曲K448)可以更好地唤醒被试的情绪。[38]
    四、对学前音乐学习研究的展望与教育建议
    通过音乐教育促进幼儿学习品质发展，是值得心理学与教育学研究者、广大一线幼儿园教师共同关注的领域。幼儿音乐学习的研究离不开理论的支持与实践的应用，因此我们呼吁将心理学研究者与教育学研究者的成果相结合，设计出符合幼儿音乐学习规律、贴近幼儿日常生活、操作性强、培养目标明确的音乐游戏，为广大一线幼儿园教师使用，解决其在音乐教学中遇到的实际问题。
    如今，国外关于音乐学习对幼儿自我调控、注意力、创造力等方面的实证研究比较丰富，我国在这方面的实证研究则刚刚起步。我国研究者可以借鉴国外研究成果，探索适合我国幼儿的音乐学习方法。如在我国幼儿园开展音乐学习促进幼儿自我调控发展的相关研究时，需要在确定我国3～6岁幼儿自我调控发展特点及发展关键期的基础上，依据幼儿自我调控内容，在幼儿园实施促进幼儿自我调控发展的教育现场实验，运用音乐学习的趣味性唤起幼儿内在的行为动机，创设有利于对幼儿自我调控进行干预的积极环境，帮助幼儿形成良好的自我调控能力。再如，国外研究已经证明音乐静坐聆听可以促进幼儿注意力、创造力的发展，但这类研究所选择的音乐是以国外文化背景为基础的，那么什么类型的音乐更加适合我国幼儿静坐聆听呢?这是需要我国研究者进一步深入探索的。
    音乐学习的后效能够持续多久也是值得研究者注意的，结合前文所述，国外幼儿音乐学习的相关研究多对培养的即时效果进行了考察，而对其持续作用关注较少，这可能是由于追踪研究耗时较长造成的。未来我们可以从音乐学习的持续效果及迁移作用人手深化研究，例如经过音乐学习后，幼儿的自我调控能力得到了提高，这种效果能够持续多久，并且会对幼儿其他社会能力产生怎样的影响等。同时，我们还可以考察不同年龄阶段儿童的培养效果，以便针对不同年龄阶段的儿童制定相应的培养方案。
    此外，我们还要关注音乐学习过程中的师幼互动问题，音乐学习的主体是幼儿，教师在对幼儿进行音乐教学时，要以幼儿的音乐偏好和身心发展特点为依据，这样才能从内部调动幼儿音乐学习的自觉性与主动性。教师要尊重幼儿的个体差异，不能为了追求教学结果的完美，而对幼儿进行“练习曲”式的重复训练，要保护幼儿对音乐学习的积极情绪，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幼儿遵守规则而不是强制性抑制。同时，教师还要鼓励幼儿表达自己的感受，并且敏锐地接收、回应幼儿反馈的各种信息，这样才能深入了解幼儿，发挥幼儿的主体性。总之，我们期盼更多的人参与学前音乐教育促进幼儿学习品质的研究，制定最优化的教育方案，为我国学前音乐教育改革服务。
摘自：《学前教育研究》2015.11
编辑：cicy